趙青山微微瞇起了雙眼,端坐于龍椅之上一派三界至尊的架勢,語氣淡淡的說道:“須菩提,朕今日才將你渡化歸位,你不去西方極樂世界清掃塵埃,以迎接你師尊大日如來佛早日歸位,來天庭所為何事???”
須菩提被趙青山這句話堵得差點吐血,好不容易平息了一下心頭的怒火,正打算出言諷刺幾句的時候,卻不料一旁的張道陵忽然間上前一步,高舉手中的朝簡,大聲說道:“啟奏陛下,老臣有本要奏!”
趙青山十分配合地轉(zhuǎn)移了視線,望著站出來的張道陵,微微一笑,語氣溫和地說道:“張愛卿有何本奏???盡管講來。”
“回稟陛下,老臣要參這囂張輕狂的須菩提!”張道陵隨即起身,鏗鏘有力地說道:“陛下貴為三界至尊,無論三界六道皆以陛下為尊,這須菩提身為天庭的一份子,見了陛下卻不行跪拜之禮,此乃大逆不道之罪!!”
事實上,西方極樂世界的佛陀、菩薩見了玉皇大帝不行跪拜之禮,在三界六道早已成了慣例,從來沒有人會拿這件事情出來作為參奏的理由。
張道陵一出來就把這件事情作為大逆不道的典范,狠狠的參了須菩提一本,不僅讓殿上不少仙神有些反應(yīng)不過來,就連須菩提本人都以為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……貧僧一跪天、二跪地、三跪師尊,不跪玉帝怎么了?!
這突如其來的參奏,一下子就讓須菩提身上的汗毛倒立了起來……隱隱約約的第六感告訴他。今天的天庭之行,恐怕會遭遇很多故意的刁難了。
短暫的愣神之后,須菩提搶在趙青山開口之前朝張道陵說道:“張?zhí)鞄煷搜圆钜樱毶朔痖T中人。一跪天、二跪地、三跪師尊,此乃三界六道公認的事情,又豈是天師口中的大逆不道之罪?”
張道陵既然敢站出來參他這件事,那么肯定事先已經(jīng)做好了十足的準(zhǔn)備,一聽須菩提的反駁,他就淡淡一笑,反問道:“尊者聲稱一跪天、二跪地、三跪師尊,那么我來問你。這天,指的是什么?”
須菩提有些莫名其妙,理所當(dāng)然得應(yīng)道:“自然是天道?!?br/>
“那好,我再來問你。天道為天,陛下又是什么?!”張道陵中氣十足地說道:“陛下乃是天道所承認的三界主宰,換而言之,陛下就是天道的代言人,自然也是天的一部分。尊者不跪陛下的理由,豈非荒謬之極?!”
“你……”須菩提被張道陵繞了進去,一聽張道陵的話,有心反駁吧。卻又實在不知道從何反駁了,難道說當(dāng)著趙青山的面。去質(zhì)疑他身為三界主宰、天道代言人的地位和身份嗎?那不是找死?
須菩提頓時語塞,卻又站在那里死活不肯跪拜。張道陵在一旁看得心中冷笑,繼續(xù)逼到,“西方極樂世界也只是天庭的一部分,你師尊大日如來佛見了陛下尚且要行臣下之禮,你這徒兒有甚理由可以見了陛下不跪下行禮磕頭?!”
張道陵此言非虛,按照三界六道的尊位排序,趙青山確實是三界六道的主宰,神權(quán)最大,地位最高,大日如來佛也不過是和西方太極天皇大帝平起平坐的地位而已,見了趙青山確實要行臣下之禮。
但事實上大日如來佛非常狡猾,數(shù)千年來根本就在躲著玉皇大帝,從來不與玉皇大帝見面,所擔(dān)心的無非就是見面之后如何自處的問題而已。
可是在眼下,張道陵這個問題卻是名正言順,不管須菩提如何狡辯,都難以擺脫大日如來佛地位低于趙青山這個玉皇大帝的事實。
最終,須菩提鐵青著臉色站在那里一聲不吭,心里頭簡直把滿殿的仙神都給恨了個咬牙切齒……他知道,自己這是讓人整治了,偏偏人家的手段還如此的光明正大,就是用這些根本無人理會,卻又事實存在的規(guī)矩,來一點一點的逼迫他就范,逼得他無處可逃!
可是,須菩提心里也明白,自己就算是死,也絕對不可以對趙青山行跪拜之禮,因為他一旦跪了,這先河就被他給開了,日后西方極樂世界的所有佛陀、菩薩見了趙青山都得下跪,他會成為西方極樂世界的最大罪人!
因此,不能跪,哪怕鬧得凌霄寶殿天翻地覆,再大逆不道的事情都給做遍了,也絕對不能對趙青山屈膝,這是原則問題!
于是乎,須菩提臉色鐵青卻沉默不語,直挺挺地站在凌霄寶殿上一言不發(fā),像個木頭似地什么都不去理會了。
按理來說,趙青山身為玉皇大帝,也是知道這些潛規(guī)則的,在這種時候就該站出來說上一句‘你來天庭所為何事’,把話題從這個讓人難堪的問題上轉(zhuǎn)移到別處,這樣的話,你好我好,大家都好。
這也是一個君王該有的容人之量,在這種小事上不予追究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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