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紫嵐笑出了聲,語氣是說不出的譏誚涼薄,“可是就算再可怕,也有數(shù)不清的人趨之若鶩,擠破了腦袋都想進(jìn)那高墻大院去看一看?!?br/>
“老大你也想?”曹副將有幾分好奇,方紫嵐嘴角輕勾,“我已經(jīng)身處公卿之位了,本就在這高門大戶之中,還用得著想嗎?”
“也對?!辈芨睂⑷粲兴嫉攸c(diǎn)了點(diǎn)頭,又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猛地?fù)u了搖頭,“不對啊,老大。人家都是一族,你就一個人……”
“一個人怎么了?”方紫嵐打斷了曹副將的話,斜睨了他一眼,“我一個人,也能活得繁華無兩。”
那一刻她眼波流轉(zhuǎn)似有華彩萬千,讓曹副將和阿宛都有些恍惚,卻又莫名覺得本該如此。
方紫嵐沒有理會兩人的反應(yīng),斂了笑聲音沉了下來,“趁著到軍營還有一段路,老曹你仔細(xì)和我說說,到底是怎么一回事?!?br/>
被點(diǎn)到名的曹副將忙不迭地應(yīng)了一聲,隨即開口道:“據(jù)老李派的人說,祁參軍聽說老大你上次打傷了那個驅(qū)狼的蠻女,就派上官敏和上官冕二人去三元村挨家挨戶地查探,看村中是否有這樣一個受傷的蠻女。”
方紫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,“就派了他們兩個人去?”
曹副將搖了搖頭,“不是,還有其他的人,大概有十多人。查了好幾日也沒什么結(jié)果,但前日不知怎的,上官冕和眾人在三元村中走散了,一直不見蹤影。上官敏找人心切,當(dāng)晚自己一個人又去了三元村。本來也沒有人在意,誰知第二天一早上官敏背了上官冕的尸體回來,大家這才知道出事了?!?br/>
方紫嵐插了一句道:“上官冕是被狼咬死的?”
“是,但是死相極慘,開膛破肚,全身上下被咬得沒有一塊好皮,要不是身形年紀(jì)都相符,身上又有上官家的玉符,都沒有人敢認(rèn)那是上官冕?!辈芨睂⒒貞浧饌髟捜撕退f的慘相,不由地嘆了一口氣,“祁參軍之前為三元村作保大家都是知道的,所以上官敏就認(rèn)定是祁參軍伙同三元村中的驅(qū)狼人一起,害死了上官冕,事情越鬧越大,直到現(xiàn)在無法收場?!?br/>
方紫嵐聽完以后略一沉吟,忽的開口問了一句,“祁聿銘和上官家有仇嗎?”
“沒聽說啊?!辈芨睂⒁荒樏H唬袄洗蟮囊馑际瞧顓④姽珗笏匠??可我聽說祁參軍還是上官云提拔的,在上官家?guī)は乱恢笔侵倚墓⒐ⅲ瑥奈闯鲞^差錯。”
“我也覺得奇怪。”方紫嵐撇了撇嘴,“若是祁聿銘和上官家有仇,怎么會殺一個留一個?應(yīng)該斬草除根才是?!?br/>
旁邊阿宛一點(diǎn)就透,接了一句道:“你的意思是上官冕死的那個晚上,有人故意放了上官敏?”
“也不是沒有可能?!狈阶蠉股裆脸?,低聲嘆了一口氣,“不過,我更擔(dān)心另一種可能?!?br/>
“什么可能?”阿宛和曹副將不約而同地問了出來。
方紫嵐沒有回答兩人的問題,揚(yáng)鞭猛地一抽身下的馬,加快了速度趕往軍營,見她如此兩人忙跟了上去。
方紫嵐強(qiáng)壓下心中的不安,她所能想到最糟的一種可能,便是三元村中有人想要故意挑起上官敏對軍中眾人的仇恨,逼得他走投無路叛逃大京,再利用他的身份召集北境大漠中的蠻族,畢竟他是唯一一個和呼延可汗有血緣關(guān)系的人了。
只是若真的被她猜中了,祁聿銘在其中又扮演什么角色呢?是挑起仇恨的棋子還是互通曲款的暗樁?她忽的想起剛剛曹副將說祁聿銘任由上官敏揍了一頓,還說要去討說法,難道……
方紫嵐心中有了計較,一行三人馬不停蹄直奔北境大營,不多時便到了。
李副將一早就等在了大帳之中,還有秦副將、徐參軍等人都聚在一起,見了方紫嵐俱是恭恭敬敬地一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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