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紫嵐問罷,不待上官伶蘭反應(yīng),就自顧自地說了下去,“我會等,等一個一擊必中的機會,叫那人死無葬身之地。”
方紫嵐一字一句,讓人不寒而栗。
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上官霂,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,忙出來打圓場道:“方大人,今日之事是我誤會了伶蘭姐姐,我道歉?!?br/>
方紫嵐斂了神色,仍是一副淡然如水的模樣,“既然是誤會,那你就好好給人家道個歉?!?br/>
上官霂點了點頭,定定地看向上官伶蘭,真誠道:“伶蘭姐姐,是我不對。我不該隨便懷疑你。對不起。”
“你……”上官伶蘭看向上官霂,眼中似有淚光。她輕輕咬了咬唇,輕聲道:“罷了,我……”
“方大人?!卑⑼鸫嗌穆曇舭橹瞄T響,傳到了屋內(nèi)幾人的耳中,正好打斷了上官伶蘭酸澀的語調(diào)。
方紫嵐站起身,“時候不早了,我先回去了。等一下還請伶蘭姑娘把上官霂送回去?!彼f罷走過去打開了屋門,看向倚在門口欄桿處的阿宛,“這么快就辦妥了?”
“嗯,還有些意外收獲。”阿宛說著看了一眼屋里的上官伶蘭和上官霂,“你這邊怎么樣?”
“回去再說吧。”方紫嵐徑自走了出去,阿宛跟在她身后一起離開了。
直到回到主院方紫嵐的房間,關(guān)好房門確定四下無人,阿宛才從衣袖中把管家夫婦畫押好的證詞拿了出來,遞給了方紫嵐,“你看看這份證詞。”
方紫嵐接過證詞,一邊打開一邊問道:“這份證詞有什么問題嗎?”
“我給管家夫婦下了迷谷,按理說他們應(yīng)該神志不清由我支配,這種情況下是絕不會說謊的?!卑⑼鹦忝季o蹙,“可是你看這份證詞,竟是把罪責(zé)全都推到霍三娘身上了,半分都沒有趙錦謙的關(guān)系,然而今日審他們二人的時候,分明都提到了趙錦謙這個人。”
方紫嵐也皺了眉,“你把今日審管家的情形說與我聽聽?!?br/>
阿宛一面回憶一面開口道:“我今日見到管家尸體時就覺得有異,于是施針把他弄醒了,確認他是假死。在我威脅恐嚇之下,他以為不說實話我就會要了他的命,因此他就把幕后之人交代了,說辭和他娘子差不多?!?br/>
“差不多?”方紫嵐有幾分猶疑,緩緩開口道:“阿宛你可記得,今日我們在王家,王大人怎么說?”
“王大人說……”阿宛愣了一下,隨即接著道:“他說與霍三娘無關(guān),可是他沒有說與趙錦謙無關(guān)呀?”
“你且細想想,趙錦謙是王家門客,手上有什么人,他這個家主怎么會真的不知?那若是出了什么事他如何撇得清楚?”方紫嵐思索著開口,“迷谷的藥效,你我都是見識過的,是你師父制的鬼門中最厲害的控制手段。你跟了你師父這么些年,本事學(xué)得也算到家,管家夫婦的證詞我們姑且就認為是真的,那有問題的……”
“你是說上官伶蘭?”阿宛好似想起什么一般,打斷了方紫嵐,“這樣說起來,有一點我一直覺得奇怪。我今日審問管家的時候,他始終不肯說趙錦謙是誰家門客,直到我逼得狠了他才說這種大人物的事,他們底下人哪里清楚。我當(dāng)時還以為他不過是一個小嘍啰,說不出也不算什么,現(xiàn)在想來只怕是有人要他們夫婦污蔑趙錦謙也未可知。”
方紫嵐的神色晦暗不明,她低聲道:“若是你我猜測不錯,倒是我們之前小瞧了上官伶蘭那姑娘,她這是打算借我之手鏟除不聽話的上官舊人,然后再讓王家與我斗個兩敗俱傷。聲東擊西一箭雙雕,這種心思不簡單吶?!?br/>
阿宛微微瞪大雙眼,神色滿是疑惑,“上官伶蘭年紀輕輕的一個姑娘家,當(dāng)真有如此城府?”
方紫嵐幽幽嘆了一口氣,“若非上官伶蘭心機深沉,便是她背后之人手段毒辣,要讓這個小姑娘做替死鬼,她還不自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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