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初霽瞇了瞇眼，說起來，那日李祈佑懷中抱著的女子，身形倒是有幾分像方三小姐……
思及此，慕初霽吩咐手下人道：“你去查一查，方三小姐究竟是什么人?！?br/>
這廂慕初霽對方紫嵐起了疑心，那廂方紫沁看著手中的文書，神色亦是一言難盡。
“娘娘，可是有何不妥之處？”秋水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，卻見方紫沁搖了搖頭，“你去把嵐兒請過來，就說我有話要問她?！?br/>
“是。”秋水應(yīng)了一聲，很快便將方紫嵐找了過來，隨后就退下了。
“長姐找我？”方紫嵐走到窗前，坐在了方紫沁身旁，一眼便看到了她手中的文書，“這是……”
“方家的財報?！狈阶锨邲]有遮掩，將文書展于方紫嵐面前，“陛下到底還是動了惻隱之心?！?br/>
方紫嵐并未看文書，而是自顧自地斟了一盞茶，“我賠上了大半條命，若是都不能令他手下留情，豈不是太失敗了？”
“果然?！狈阶锨呷粲兴嫉胤畔率种形臅?，定定地看著方紫嵐，道：“嵐兒，我能猜得到，你以為陛下猜不到？若是他知道了，這一切都是你所設(shè)之局，休說方家難逃一死，縱是你……”
“知道了又如何？”方紫嵐淡聲打斷了方紫沁的話，無所謂地勾了勾唇，“像他那般堅若磐石之人，若非自己回頭，旁人做什么都沒有用?！?br/>
她說著抿了一口茶，“只有讓他親眼見到我命懸一線，永遠記得那一幕，才不會對方家趕盡殺絕。”
“你是要他，為了你患得患失嗎？”方紫沁愣了愣，方紫嵐卻微微一笑，“我倒是想，但是絕無可能。”
她說罷端起茶盞一飲而盡，像是下定決心一般，道：“長姐，我問句僭越的話，如果了緣大師奮不顧身地為你擋刀，險些在你面前喪命……”
“你都知道了？”方紫沁神色平靜，眼中卻多了些許悵然，她與了緣大師，或者說是諸葛鈞之間，注定有緣無份。
“聽說了……”方紫嵐的聲音低了幾分，方紫沁勾起了唇角，“陛下愿意對你說旁人之事，為何不愿對你說他的事？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方紫嵐下意識問了出來，方紫沁意味深長道：“若非當(dāng)年你執(zhí)意不肯，今日的中宮皇后，本應(yīng)是你?！?br/>
方紫嵐神情一滯，“長姐你……說什么？”
“當(dāng)年襄王殿下向方家提親，求娶的人，是你?！狈阶锨咭贿厼榉阶蠉固砹瞬杷贿呅煨斓溃骸斑@門親事上達天聽，若是不成，不僅方家朝不保夕，便是襄王殿下，亦是自身難保?！?br/>
她長嘆了一口氣，幽幽道：“我舍不得，便替你出嫁了?！?br/>
“舍不得？”方紫嵐重復(fù)了一邊這個詞，總覺得其中另有深意。
“是，舍不得?！狈阶锨唿c了點頭，眼中神色復(fù)雜，“彼時阿鈞受汨羅人圍剿，消息傳出之時，所有人都告訴我，他戰(zhàn)死了?！?br/>
她說著，聲音發(fā)澀，“阿鈞出征前，曾與我約定，此番擊退汨羅人之后，便回京城與我成親。所以我得知消息后，穿著自己親手做的嫁衣，站在了雁鳴湖前?！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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