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宛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,方紫嵐卻很清楚她的意思,“所以我們要盡快弄清楚事實真相。”
“藥我備好了。”阿宛悄悄地從懷中拿出一個藥瓶,塞到了方紫嵐的手中,“這是迷谷?!?br/>
她說著停頓了一下,猶疑道:“不過解藥,我還沒來得及制?!?br/>
方紫嵐不動聲色地把藥瓶收起來,淡聲道:“既然我們都被關(guān)進來了,那解藥也就用不著了?!?br/>
“這倒也是?!卑⑼瘘c了點頭,想起什么似的拔下了頭上的一支簪子,在她面前得意地晃了晃,“我還準備了這個。”
“迷香?”方紫嵐看著阿宛擰掉簪子上鑲嵌的珠子,露出了下面的線香,“沒錯,放倒幾個獄卒足夠了。”
“何止足夠?簡直是綽綽有余?!狈阶蠉篃o可奈何地輕笑出聲,“這么多迷香,你就是要放倒一只大象,也足夠了?!?br/>
“有備無患嘛?!卑⑼疬€想再說些什么,就見方紫嵐突然拿過了自己手中的簪子,把珠子重新按了上去,然后提聲道:“好端端的,簪子怎么斜了?來,我替你重新簪上?!?br/>
她話音剛落,一陣腳步聲隨之而來,阿宛不由地心生警惕。她定睛一看,來人竟是莫斌夫婦。
“嵐姑娘。”胡夫人的聲音有幾分猶豫,“我聽洋兒說你與??苡兴??”
“他不是??堋!狈阶蠉挂贿呎f著,一邊氣定神閑地替阿宛把簪子簪好。然而她簪了幾次都不是很滿意,最終阿宛從她手中拿回了簪子,沒好氣道:“還是我自己來吧。”
“好?!狈阶蠉裹c了點頭,之后轉(zhuǎn)向莫斌夫婦,走到了牢房柵欄跟前,微微一笑道:“事已至此,不知莫大人意欲何為?”
“嵐姑娘,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莫斌開門見山問得直白,方紫嵐面上笑容不變,“這個問題,昨日就已經(jīng)說得很清楚了。莫大人如今還這般問我,看來是從一開始就沒有相信我。”
聞言莫斌想說些什么,卻聽她自顧自地說了下去,“既然如此,那么我是否能夠反推出——莫大人昨日之言皆為謊,不過是用所謂的故人之情來博取我的信任,以作他用呢?”
“嵐姑娘,我與夫人昨日所言,字字屬實。更何況,那對玉佩根本做不得假?!蹦笳f得斬釘截鐵,方紫嵐只是微微頷首道:“本來我也是這樣以為的。但今日莫洋大人著實給我上了一課,不是凡事都講求證據(jù)的。就算玉佩做不得假,那又如何?”
莫斌被她說得一愣,身旁胡夫人忍不住輕嘆一聲,“嵐姑娘,昨日見你言行,并非無理取鬧之人,今日為何大相徑庭?”
“和通情達理之人,我自然是講理的?!狈阶蠉箶苛诵Γ掍h一轉(zhuǎn)道:“但若遇上的是剛愎自用不可理喻之人,我為何要講理?”
“洋兒并非你口中剛愎自用不可理喻之人……”胡夫人正要試圖辯解幾句,卻聽方紫嵐冷然開口道:“我知道暮山關(guān)戒嚴,如今這個情形之下,寧可錯殺不可錯放。但凡事講求證據(jù),莫洋大人僅憑一張嘴,就想定了那男人和我的罪名,恕我不能接受?!?br/>
她頓了一頓,“更何況要對付海寇,這種來一個抓一個的做法過于被動,若是不能弄清楚??艿恼嬲鈭D,防患于未然,一朝出事則悔之晚矣?!?br/>
她一字一句說得鄭重其事,讓莫斌夫婦都是一愣。過了好一會兒,莫斌才問道:“這些話,你為何不告知于洋兒?”
“我倒是想告訴莫洋大人,可他壓根沒給我機會。”方紫嵐解釋道:“我這個人性子執(zhí)拗,吃軟不吃硬。若是像莫大人和夫人這般同我好言好語,我自然也好說話。但若是像莫洋大人那般不分青紅皂白就先給我按個罪名,我自然不樂意,便要和他對著干。”
聞言胡夫人面容緩和了些許,笑道:“你這孩子,怎的如此小孩脾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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