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建跟在阿宛身后走到院中,聽她低聲道:“你在院中守好了,若發(fā)現(xiàn)有什么異常就弄出些動靜來讓我知道。我去照顧方大人,若無異常兩個時辰后我們跟著那女人去祠堂。”
林建點頭應(yīng)下,阿宛走回去見方紫嵐仍安穩(wěn)地躺在床榻上,不由地心下稍安。她在腦海中細細過著女人方才的言行,一舉一動她總覺得哪里不對,可又說不出。她眉頭微蹙只覺頭腦發(fā)昏,這幾日熬得太狠實在是困倦得很,她靠坐在床邊迷迷糊糊中頭一歪便睡了過去。
不知過了多久,阿宛忽然聽到院中傳來哐當一聲巨響,不由地一個激靈醒了過來,剛要站起身去外面看看,卻驀地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居然使不上一絲力氣,雙腿不聽使喚地癱軟在地。
她下意識地拽住床幔,嘶啦一聲床幔應(yīng)聲而落,落在了沉睡的方紫嵐身上。她這才想起之前方紫嵐的話——嫣兒姑娘的死,那女人也有份……
電光火石之間那女人的話閃過腦海,她說的是一家人?說起來從未見過她的男人,加之林建說祠堂只有男丁可入,難道是祠堂里有什么?
阿宛只覺說不出的后悔,適才就該下手殺了那女人。她從懷中摸出一柄匕首,劃破了手掌讓自己保持清醒。然而心中止不住地后怕,她是什么時候中招的?那女人又是用了什么法子讓她中招的?
她一邊思索一邊把身體倚靠在床榻邊,顫顫巍巍地拿出藥丸,用力伸直了手臂把藥丸塞到了方紫嵐的口中,“對不起,我終究還是辜負了你?!?br/>
阿宛眼角含淚,動作遲緩地吃下了解毒藥,卻仍覺得渾身綿軟無力。她看了看窗外,天色蒙蒙亮,兩個時辰馬上就到了。她忍不住在心中祈禱,方紫嵐能夠快些醒來。
方紫嵐幽幽轉(zhuǎn)醒之時,見到的就是這么一副光景,阿宛坐在地上,頭靠床榻面容憔悴。見狀她趕忙起身想要查看她的情況,卻只覺頭暈?zāi)垦>股鷩I了一口血出來。
“你不要著急,我沒事。”阿宛聲音虛弱,仰頭望向她道:“那小孩死了,女人有問題,她會用毒,而且她用的毒不簡單……”
方紫嵐抬手按了按太陽穴,面色發(fā)白,“你吃解毒的藥了嗎?”
“吃了,沒用?!卑⑼鸬臍庀⑷趿藥追郑八碌亩静恢旅?,但足夠我睡一天了。林建在院中,應(yīng)該也中招了?!?br/>
“你都解不了的毒?”方紫嵐眉頭緊鎖,阿宛用盡最后的力氣拽住了她的手腕,“不是解不了,是沒時間了。毒,那女人,是蘇家……”她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話還未說完,就倒頭睡了過去。
方紫嵐心中一震,穩(wěn)了穩(wěn)氣息趕忙起身背了阿宛就推門走了出去,卻見林建被堵住嘴綁在院中,見她出來不由地嗚嗚了幾聲。
“怎么回事?”方紫嵐飛快地給林建松綁,他長舒一口氣,道:“方大人,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暈了過去,醒來就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被綁在這了?!?br/>
“你能走嗎?”方紫嵐拉著林建站起來,他踉踉蹌蹌腳步虛浮,“勉強能走?!?br/>
“那就走,去找那女人?!狈阶蠉狗隽朔霰澈蟮陌⑼?,林建忙不迭地道:“我知道那女人在哪,她說要送小孩進祠堂。”
“帶路?!狈阶蠉共挥煞终f地拖著林建的手臂,快步走了出去。
“方大人,你慢點?!绷纸ㄍ饶_還有些軟,方紫嵐卻充耳不聞,“昨夜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事?”
林建把昨夜所見所聞一一說給她聽,她聽完之后唇抿成一條直線,始終沒有說話。
“方大人?”林建試探著喊了她一聲,卻見她停住了腳步,冷聲道:“這就是林家村的祠堂?”
林建點了點頭,方紫嵐毫不猶豫地踏了進去,然而她沒走多遠就停住了腳步,林建跟在她身后也停了下來,“方大人,這味道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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