衛(wèi)昴輕笑一聲,“原來方大人也怕被人拿捏了把柄嗎?”
方紫嵐雙唇緊抿沒有說話,衛(wèi)昴斂了笑,漫不經(jīng)心道:“此處方大人不便久留,不如去看看你的好徒弟現(xiàn)下如何,一個時辰后再來可好?”
“我的徒弟自是要看?!狈阶蠉股袂槔渚?,“還有鄭琰,他現(xiàn)在何處?”
“方大人不必如此,鄭琰好歹也是我手底下出去的人,我不會拿他怎么樣?!毙l(wèi)昴眼見方紫嵐將信將疑,便道:“一個時辰后,方大人就會在此處見到鄭琰。”
聞言方紫嵐不再多說什么,轉(zhuǎn)頭離去。一旁不遠(yuǎn)處有兵士跑出來為她引路,帶她去了關(guān)押上官敏的營帳。
方紫嵐掀簾而入,引路的兵士即刻退了下去。
上官敏見到方紫嵐的那一刻,猛地松了一口氣,聲音喑啞,“師父……”
方紫嵐走了過去,掃了一眼上官敏身上捆得嚴(yán)嚴(yán)實(shí)實(shí)的繩索,絲毫沒有為他松綁的意思,半晌才嘆道:“我真是收了一個好徒弟啊。”
“師父,我錯了……”上官敏認(rèn)錯極快,方紫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,“上官敏,你這回錯在哪了?”
“我不該欺騙你?!鄙瞎倜粢Я艘ё齑?,換了稱呼,“抱歉,方大人?!?br/>
方紫嵐沒有想到他竟這般坦率,神情復(fù)雜道:“你早就知道我是誰了,對嗎?”
“是。”上官敏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,深吸了一口氣,然后和盤托出,“之前在北境之時,我無意間在你的書房之中發(fā)現(xiàn)了梅枝圖樣,然而我剛看一眼就被路過的阿宛姑娘拽了出來,我見她如臨大敵的模樣,便知這個圖樣不簡單。而且……”
他頓了一頓,垂眸道:“當(dāng)年北原七狼死后,我父親上官敬心中存疑,便追查了一段時間。那時我年紀(jì)雖小但也有些印象,其中一條線索便是這個圖樣,父親輾轉(zhuǎn)通過江湖人打聽到這個圖樣的主人——天下第一的紫秀。”
方紫嵐眸光深邃,“所以,你在北境之時便知道我是紫秀?”
“是?!鄙瞎倜籼痤^,直視她道:“我還知道,你說的那個殺手朋友,就是你自己。你用一樁莫須有的陳年舊案,冤死了我父親,害了上官氏一族。”
“我說的話雖有一半假,但還有一半真?!狈阶蠉股袂槠届o,“你父親為了你母親,確實(shí)通了敵,那封信是真的,并非我冤枉他。你若是不信,可以去漠北,那有半塊殘碑,下面掩埋的成堆枯骨,便是被你父親用于交易的大京人?!?br/>
“你怎么會知道?”上官敏追問了一句,方紫嵐避開了他的眼神,“因?yàn)槲以H眼所見,他們?nèi)绾螒K死,又是如何被拋尸于黃沙中……”
她沒有說下去,兀自轉(zhuǎn)了話音,“你父親做錯了事,拖累了整個家族。而我所為,興風(fēng)作浪,推波助瀾,也算不得什么好?!?br/>
上官敏紅了眼,咬牙切齒道:“可你的話點(diǎn)醒了我,陛下也信不過上官家,否則不會查都不查就草草結(jié)案……”
“你錯了?!狈阶蠉估渎暣驍嗔怂脑?,“你說我有錯,我認(rèn)。然你父親的案子鐵證如山,根本不是草草了結(jié)。諸葛家、刑部還有太皇太后,都有人在查。更不要說陛下,他對涉及軍中之人的案子向來謹(jǐn)慎,否則去年除夕之時,老李他們就沒命在了?!?br/>
上官敏愣了愣,“不是你站出來,保住了北境眾人嗎?”
“我是站出來了,但保住北境眾人的不是我,是陛下?!狈阶蠉箍聪蛏瞎倜簦粲兴嫉溃骸凹热辉挾颊f開了,那你此番來京城,要我收你為徒,都是早有預(yù)謀了,對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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