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提前和衙門的人打了招呼,安排了人進(jìn)去。據(jù)我的人說,每次搬運(yùn)物資的時候,他都會一起跟去。之前管控還不太嚴(yán)的時候,他會和外面那些士兵套近乎什么的,多少套了些話。這些消息,都是那些士兵說的?!蓖跎魃袂閲?yán)峻,“如今外面圍起了柵欄,衙門的人眼見要沒了活路,都作鳥獸散,我的人也被打發(fā)回來了?!?br/>
“慎少爺,借你的人一用?!狈阶蠉姑C聲道:“請他帶路,帶我去看看那道柵欄?!?br/>
“好說,我這就讓他帶你去。”王慎對身邊小廝交代了一番,之后就領(lǐng)來了一人,讓他帶方紫嵐和阿宛去看柵欄。
三人走出鎮(zhèn)上沒多遠(yuǎn),就見一道高高的柵欄橫在了路中央,旁邊的樹被砍得七零八落,與柵欄合圍在一起,將人都困在了里面。
方紫嵐見此情景,遏制不住的怒從心起,她二話不說拔出梅劍,狠狠地劈向了那道柵欄。
柵欄不堪她用盡全力的一擊,從中間直直斷裂開來。然她手中梅劍揮舞不停,劍劍發(fā)了狠勁,不消片刻,竟把柵欄劈斷了好幾根,生生劈出了一條路。
帶路的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,阿宛對他道:“這位小哥,今日多謝你帶路。只是我家姐姐正在氣頭上,她毀了柵欄必會引來守衛(wèi)的士兵,等會兒還不知會出什么事,你還是先回去的好,免得誤傷了你。”
“好……好,我這就走。”帶路的人磕磕巴巴地說完,轉(zhuǎn)頭就跑。
阿宛走到方紫嵐身邊,看著她拿劍的手微微顫抖,連帶她的心也不由地一顫,她們真的能為所有人掙出一條活路嗎?
果不其然,柵欄被毀很快引來了附近守衛(wèi)的士兵,他們個個圍著厚厚的面巾,站在柵欄之外,兵器齊刷刷地指向方紫嵐,“大膽刁民,你竟敢毀……”
方紫嵐寒聲打斷了士兵的喊話,“三日之內(nèi),叫蘇昀和曹副將來見我?!?br/>
她說罷手執(zhí)公卿令牌,一步一步徑自走到了柵欄之前。她每走一步,外面士兵的兵器就縮回一分,直到她走到柵欄邊上,與他們不過一步之遙時,他們竟不約而同地生生后退了一步。
她停住腳步踩在斷裂的柵欄之上,沒有再往前走。然后她伸直手臂把公卿令牌正正展在所有士兵面前,一字一句威嚴(yán)道:“大京越國公方紫嵐,現(xiàn)命東南特使蘇昀,副將曹洪,三日之內(nèi)來此處相見。如若有違,軍法處置?!?br/>
“出什么事了?”方紫嵐快步走到云輕寒身邊幫忙,“輕寒小環(huán),你們讓開,我來。”
云輕寒和小環(huán)讓開了位置,方紫嵐輕而易舉地把水缸移到了門口,暫時擋住了外面的騷亂。
“不知是誰傳出了消息,說是我們醫(yī)館能治好疫病,現(xiàn)在外面聚了好多染病之人?!痹戚p寒心有戚戚道:“我實在不敢放他們進(jìn)來?!?br/>
“輕寒你做的沒錯,有一就有二。況且現(xiàn)下云老還正在恢復(fù),阿宛又病倒了,我們根本沒什么能力收治病人。”方紫嵐一邊用水缸抵住大門,一邊問云輕寒道:“輕寒,還有沒有其他物件能用?我怕這水缸撐不了太久?!?br/>
“倒是還有些桌椅,但只怕不堪用?!痹戚p寒神情焦急,一旁小環(huán)弱弱地開口道:“實在不行,要不我們打開大門,和他們解釋清楚?”
“沒用的,外面這群人現(xiàn)在和瘋狗似的,壓根聽不進(jìn)去話?!卑⒖〉纳眢w隨著大門起伏,神情語調(diào)是難得的氣急敗壞。
“究竟是誰傳的消息,說我們醫(yī)館能治好疫病?”云輕寒急得快哭出來,方紫嵐垂眸道:“是我說的,不過我只和慎少爺說過?!?br/>
“你的意思是王慎那廝傳的消息?”阿俊狠狠地啐了一口,“呸,我就知道那廝不是什么好東西!都能把王伯趕出家門,還有什么事做不出來!”
聞言云輕寒不由地暗自神傷,方紫嵐出聲輕斥道:“阿俊你少說兩句,留些力氣把門守住了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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