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是誰大著膽子吼了一句,“你說自己是紫秀就是啊,那我還是鬼門十殿閻王呢……”
他話音還未落,便已被梅劍割斷了喉嚨,血濺三尺。
無人看清方紫嵐的動作,只見她手起劍落,轉(zhuǎn)眼已殺一人,神情卻冷漠得好似什么都沒發(fā)生一般。
“鬼門十殿閻王,我殺的?!狈阶蠉沟暤溃骸叭缃駢烆^草都有三尺高了。”
她說的越是輕描淡寫,眾人心中就越是打鼓,早前朝廷倒是有公告,說是十殿閻王作惡多端,已為義士所殺,誰曾想竟是被紫秀所殺。
但除了紫秀,天下之間還有何人能以一己之力誅殺十殿閻王?
如此想來,便很是微妙了。紫秀誅殺十殿閻王,究竟是奉了朝廷之命,還是鬼門公子之名,抑或是她自己一時心血來潮?
若是奉了朝廷之命,那紫秀來此是否亦是奉了朝廷之命?若是鬼門公子……這實在是沒什么可能,畢竟十殿閻王是他的得力干將,好端端的為何要殺了?若是紫秀自己一時心血來潮……那她莫不是瘋了?
“行了,都別猜了?!狈阶蠉顾菩Ψ切Φ乜粗砬榫始姵实谋娙?,“在你們管事的出現(xiàn)之前,我什么都不會說?!?br/>
“什么管事的?”有人啐了一口,道:“你若不把話說清楚,誰都別想見!”
“無妨。”方紫嵐掃視過堂內(nèi)眾人,唇角輕輕彎起,“待我把你們?nèi)細⒐饬?,你們管事的自然會想要見我?!?br/>
“你好大的口氣!”眾人紛紛被方紫嵐的話激怒,揮舞著兵器就要沖上去,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一道聲音從簾后響起,“住手?!?br/>
不溫不涼的兩個字,卻令眾人停了手,噤若寒蟬。
“若我真的是鬼門中人,對公子出手便要受罰?!狈阶蠉拐f著,緩緩抬起頭,看向紀(jì)寧天,凜然的神情中多了一絲玩味,“難道是公子舍不得罰我,要壞了鬼門的規(guī)矩不成?”
紀(jì)寧天深吸一口氣,不待開口便聽她繼續(xù)道:“我身上沒有印記,也就是說我未曾定下契約,鬼門的名錄上也沒有我,是以公子不能奈我何,不過今日這罰我還是會受?!?br/>
“嵐兒你……”紀(jì)寧天甫一開口,便被她截住了話頭,“我受罰,是為了收回一樣?xùn)|西。當(dāng)初我曾贈予公子三段梅枝,答應(yīng)會為公子做三件事,如今只剩最后一段梅枝,我要收回?!?br/>
紀(jì)寧天神情冷硬,“嵐兒,若是本座不答應(yīng)你呢?”
本座?方紫嵐心中一哂,面上卻佯裝情深意重,“公子,我為你做事是情分,還是說你要連我們之間最后這點情分都不留嗎?”
“嵐兒,不留情分的人,是你。”紀(jì)寧天緊緊盯著方紫嵐,試圖從她身上找出些許破綻,卻是什么都沒有。這一刻他恍然明白了,她今日來便是借請罪受罰之名,徹底地和他做個了斷。
若是方紫嵐弄清了前因后果,執(zhí)意不做鬼門之人,那最后一段梅枝便是他對她最后的控制,若是交還給她,就是一刀兩斷再無瓜葛了。然而以她今時今日的地位,利用比決裂要好得多。
紀(jì)寧天權(quán)衡利弊后,神色稍緩,道:“嵐兒,除了梅枝,我什么都可以答應(yīng)你。”
“我要轉(zhuǎn)輪王?!狈阶蠉箻O快地接了一句,完全沒有給紀(jì)寧天反悔的機會,“既然如此,今日我要帶轉(zhuǎn)輪王走,從今往后他不再是鬼門之人。最后那段梅枝,我會為公子做最后一件事?!?br/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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